饕餮小怪兽👻👻

谁在灯火澜珊处(11-12)[巍澜/居白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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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啦!记忆重载进度一半!

昨天写这一趴改了好久总是不满意,今天才来得及发。

今天没有白宇哥哥的戏份,但是标题要保持队形所以我还是标注了一下。

emmmmm这个文设定朱一龙就是沈巍,所以这两章看起来像是朱一龙×赵云澜,但实际上还是沈巍×赵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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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震惊不止是朱一龙一个人,还有赵云澜,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人”。

 

尽管躲回了镇魂灯里决心放下关于朱一龙的一切,赵云澜企图说服自己只要守着有关沈巍的记忆就足够他在镇魂灯里了却残生,他甚至把半颗项链束之高阁以表决心。

 

可他后来才发现,残生太长,而回忆太少,牵挂太浓。纠结了许久,他打算和下定决心的自己小小妥协一步。他把项链又拿出来,依旧挂在笔架上,但每天只通过项链观察朱一龙,而不再前往朱一龙的世界。

 

直到今天白天,他感受到朱一龙剧烈的情绪起伏,透过项链看到朱一龙正在阅读的故事,白纸黑字,赵云澜、大庆、祝红、郭长城……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眶,还有那个他每天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的名字:沈巍。

 

赵云澜感觉自己这两年的思念与煎熬仿佛成了一个笑话,是被命运蓄意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哪怕丢失了沈巍的记忆,朱一龙还是被一步一步地推到了记忆的海岸线上,如果朱一龙注定要恢复沈巍的记忆,那自己的挣扎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他看着朱一龙看着他们曾经的过往,趴在沙发上半天不说话,然后任由眼泪安安静静地落下来,“啪嗒”、“啪嗒”,一滴一滴落在沙发的皮垫子上,敲打出仿佛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不呜咽,也不哀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只是趴着发愣。

 

赵云澜透过琥珀看得心疼,比每天两个时辰的烈火炙烤还要疼,比每时每刻蔓延在体内的撕裂感还要折磨,疼得他无所适从。他所爱的人在受苦,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不是没见过沈巍红了眼眶,有时是担心他被黑能量反噬,有时是气恼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哭泣。

 

像是一场安安静静的雪,悄悄地落满了他的肩头,却没有人走上前去替他撑伞,为他取暖,带他回家。不是为了要谁的关心,甚至像是生怕打扰到了谁似的,可赵云澜就是想抱着他,想把他圈在怀里,一点点吻去他的泪珠,一下下抚着他的脊背,劝慰他受伤的爱人。

 

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只要自己现在去了,就再也没有勇气放手。所以他只敢像之前那样,悄悄画下一个安神符,哄他入眠。

 

朱一龙在安神符的作用下睡着了,赵云澜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泪痕未干,眉头还微微蹙起。他忍不住向项链映射的画面伸出手,抚平眉间的那一点点委屈。当他的手触到画面的那一刻,赵云澜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魂之力的波动,眼前的画面在迅速扭曲,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他失去了意识。

 

而等他再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盘膝坐在朱一龙的身边,手指将将触到他的额头。他惊悚地往后躲闪,然后他感到自己背后有一种奇异的异物感,一回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陷入了沙发前的茶几里。

 

这是怎么回事?尽管他对通过琥珀项链来到朱一龙的世界驾轻就熟,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体验。理论上来说,他只是把意识从镇魂灯里的半副魂魄转移到项链里,而且只有在他有意而为时才会发生,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把镇魂灯里魂魄给吸走了一样。而且,半副魂魄是无法感知物体的,即丧失触觉,可刚才他分明感受到了茶几“进入”自己“身体”里。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而更诡异的是,当他尝试着回到琥珀项链里时他发现,自己回不去了。他从地上站起来,向灯靠近了几步,发现自己是用的走而不是飘。他把手伸到灯的下面,光还是透过了他的手掌,地上也没有影子。

 

这说明他还是一副魂魄,但似乎不是原来的半副残魂……更接近人,却又不是人。他赵云澜盯着自己的手,突然发现被自己调成白噪音的灵魂撕裂的疼痛消失了。两半灵魂合二为一,自己这是从镇魂灯里出来了?

 

赵云澜是真的觉得自己会被镇魂灯烧干,或者烧到渣都不剩,但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从镇魂灯里出来,出来的时候,沈巍还在身边安安稳稳地睡着。

 

只是,现在自己只是一缕魂魄,终不是长久之计。赵云澜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朱一龙,突然觉得明天、未来什么的是那么遥远而飘渺,他只想要眼下这一刻。时间不会停在这一秒,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左不过是想办法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就告诉他自己的存在;如果他要回自己的记忆,就把记忆都还给他;如果他要自己留下,那便留在他的身边。

 

赵云澜当初自愿进入镇魂灯时不觉得委屈,沈巍和夜尊同归于尽他内心再煎熬痛苦,却也明白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沈巍必须这么做。守护一方天地,保全众生太平,赵云澜从来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他说过的,“我们做事,从来不考虑值不值得。”

 

但现在,赵云澜有点不甘心。沈巍和自己,兜兜转转一万年,却只换来不到一年的相守,一次次危机中间的太平日子更是少得可怜,过得也太苦了。就这样,他们还拯救了世界,攒下大功德。

 

天道啊,命运啊,不管是谁,你们这样对我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原来他以为朱一龙的出现是为了给沈巍一个机会,但现在看来,因果相连,这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不然为何会近乎强制性地把自己传送到他身边?难道是两人就算记忆不通,却依旧各自神伤,此番深情感天动地?

 

他习惯性地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朱一龙,像曾经肖想过无数遍的那样,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按照常理,人类是感受不到灵魂体的靠近的,尽管赵云澜的温度偏高,但一道安神符足够让朱一龙忽略头顶的一点点温度变化,而赵云澜现在是完整的魂魄了,解锁了“触觉”技能,便能感受到朱一龙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指尖。

 

看起来好像挺不公平的,但赵云澜对这个状态甚是喜欢。沈巍啊沈巍,总该给我一个机会,这么默默地守着你。

 

 

12

 

现在是初春时节,夜半时分凉意甚重,赵云澜想过把朱一龙移到床上去,又怕他醒来会觉得奇怪。想了一想,只是默默地让自己靠近了他,悬浮在和他相同高度,相隔不到半米的半空中,用镇魂灯炙烤带来的热量温暖着他,既不让他发现,也不让他着凉。

 

朱一龙在安神符的作用下睡意深沉,把白天难平的心绪摒在脑外,睡得舒服了在沙发上翻个身,似乎有些嫌弃落地灯发出的光芒,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去捞灯的开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赵云澜见他迷蒙的样子甚是有趣,也不帮他关灯,就看着他的胳膊跟摸鱼似的捞来捞去。以致于朱一龙一不小心一掌挥向落地灯的立杆时他没来得及阻止,只听落地灯重伤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朱一龙醒了,赵云澜颇为可惜刚才摸鱼的画面看不着了,还有点心疼无辜躺枪的落地灯。

 

“哎哟,黑老哥的手劲还是这么大呀。”赵云澜看着地上的灯啧啧称奇,戏谑地回头觑了朱一龙一眼,竟发现朱一龙目光炯炯正盯着自己。

 

要不是自己是个灵魂体,朱一龙看不见自己,不然还真要被吓……

 

“你是……赵云澜?”语气中,是死命压抑的激动,是即将溃决的欣喜,唯独少了这句话原本该有的疑问。

 

这可真的要被吓死了好吗!赵云澜目瞪口呆地看着朱一龙,一动不敢动,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望朱一龙还没睡醒正在说梦话。

 

可是,谁睁着眼睛说梦话的呀?睁着眼睛说的都是瞎话好吗!况且指向还这么明确!

 

“别装了,我能看见你,你是灵魂?或者说……能量体?汪徵那样的?”朱一龙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一些,嗯,看上去平静了一些。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鬼见愁赵云澜先生结巴了,结巴地比桑赞还厉害:“你你你……你能看见我?你怎么可能……我不是……”

 

朱一龙盘膝坐好,正面对着赵云澜,淡定到不可思议:“是的,你穿的是墨蓝色的长袍,好看。你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你没有影子,你不是人类,对吗?”

 

“……对。”赵云澜老实地回答。

 

“那你……你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对吗?”朱一龙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对。”赵云澜从来都没法对着这双眼睛说谎,更何况,朱一龙的紧张他都看在眼里。

 

“你是赵云澜。”朱一龙没有再加上“对吗”,他无比确定,他的无比确定甚至给了赵云澜承认的勇气。

 

“是的,我是。”赵云澜不想让他失望。命运要我们这样重逢,那便重逢,管他后面还有什么磨难考验,我赵云澜一并接招,只要这一刻,能将他眼里的悲伤全部化成喜悦。

 

“那……”朱一龙还想再问。

 

赵云澜却赶在他之前开口:“你是沈巍。”

 

朱一龙如释重负地笑了,他莫名笃定当初“沈巍”这个名字是在喊自己,但真的面对赵云澜时,他又害怕起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来,他害怕这中间会出什么差错,怕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是一场错付的痴念。

 

既然如此,才好放心地兴师问罪啊。

 

“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朱一龙是想问罪的,但话一出口便觉得百倍委屈,不小心又红了眼眶。

 

赵云澜深感沈巍恐怕是丢了记忆没丢技能,恰到好处地红个眼圈,恰到好处的委屈巴巴的语调,以及恰到好处的奶不兮兮的声线,都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刚刚窜起一点想隐瞒想蒙混过关的念头立刻被摁死在了思想的沃土里。

 

然后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心路历程交代地清清楚楚,最后用“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个机会,也许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作为总结陈词。

 

朱一龙越听面色越阴沉,到最后已经和爆发边缘的沈巍没有区别了。赵云澜很不争气地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是那么悲壮又充满奉献精神的感情,怎么搞得自己很怂很害怕似的。明明现在的朱一龙又不可能揪住他的领子,因为他的衣服根本没有领子,哦不对,因为他是灵魂体朱一龙抓不住他。

 

朱一龙听完最后一句,看着赵云澜半透明的脸上风云变幻着一会儿是“我没错我是为你好”一会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开口:“赵云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怎么知道我重来一次不是为了再一次见到你?”

 

赵云澜苦笑着,不管叫沈巍还是朱一龙,他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执拗,从来没有变过。这些年躲在朱一龙身边,他大概也能体会当初沈巍的心情。

 

但赵云澜不是沈巍,他会为了保护朱一龙躲在暗处,只要朱一龙不发现他就一辈子不露面,绝口不言一丝过往。但只要朱一龙发现了、问了,他便会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因为比起沈巍,他更能理解朱一龙如今的处境,被这莫名而来的隐忍而庞大的深情包裹着,只能步步沉溺,无法挣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托到了半空中,身边空无一物,心中半是踏实半是战栗。

 

朱一龙缓缓凑上前去,尽管触摸不到赵云澜,却仍用指腹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最后停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不知为何,总感觉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开心一点。”

 

赵云澜看着朱一龙明亮的眼眸,抬起手来轻轻握住了他停在唇角的手指,释然一笑:“属于你的记忆,我还给你,决定,也得由你自己来做。”他拉近了和注意龙之间最后一点距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清风一般的吻。

 

朱一龙自然是感受不到赵云澜的唇,只觉得有一股暖流落在了额上,然后这股暖流倾斜下来,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他的意识仿佛飘在海上,被海上肆虐的风裹挟着往前飘飞,海岸线渐渐没了踪影。

 

他好像落入了一个又一个气泡里,每个气泡都是一段回忆,他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人。他被一群敌人逼至崖边,突然有人从隐蔽处将敌人各个击毙,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那草丛中的人,发现正是赵云澜;他坐在山顶上想从赵云澜手里抢回面具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颗糖——牛奶巧克力味的,他就知道,一定是这个味道;他眼睁睁看着赵云澜被虫洞吸走,消失在眼前……

 

他开始在海星四处游荡,遇见不平事还是会帮一帮,但再也没见过那个给他吃糖的男人;他脱下黑袍,泯然于人海,每几十年就换一个地方,但总不会离赵云澜消失的地方太远;他看着这里从荒山变成军事要塞,变成断壁残垣,变成小山村,后来又被建成了小县城,最后变成了龙城;他的衣服从长袍换成了马褂,又换成了西装,身边的人也一代一代的老去、凋亡。

 

可赵云澜还是没有出现,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相聚是那么短暂,分离是那么漫长,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一样囚在一个走不出去的牢笼中,明明日月照常交替轮换,他却像一直行走于无边的黑暗。

 

等朱一龙回过神来,一万年的记忆戛然而止,现实中的时间已经流逝了一天。陷入回忆时仿佛还是白天,现在窗外又悬了一轮满月。他手中捻起软和的被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移动到了床上。他看向飘窗,赵云澜正把自己蜷缩在窗台上,躲在窗帘的后面瑟瑟发抖。

 

朱一龙只当他是不肯与自己相见,跳下床来朝他走去:“一万年前你也是就这么走了,一万年后你还是这样,为什么你总要让我等着你?现在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一万年可以等了,就这么几十年,赵云澜,你还要躲着我吗?”

 

在要触到赵云澜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灼热。他知道赵云澜的灵魂温度偏高,却不似现在这样滚烫,他顾不得许多,一把扯开窗帘却见赵云澜周身正窜起细小的火苗,赵云澜白着一张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的挂钟,见朱一龙眼中那熟悉的神色脱口而出道:“小巍啊,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朱一龙牙齿都要咬碎了:“赵云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TBC-

小澜孩看来也不是什么都说了嘛,你也知道给镇魂灯当灯芯这种事情不敢被沈巍知道啊。

既然记忆差不多归位了,从下章开始,就正式换成“沈巍”了啊,当然外面的普通人还会叫“朱一龙”,但是有小澜孩的场合当然要叫巍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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