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小怪兽👻👻

谁在灯火澜珊处(13-14)[巍澜/居白友情向]

emmmm这两章依旧没有白宇哥哥出场……

虐身小澜孩预警,镇魂灯的事情还是被巍巍知道了嘤嘤嘤

各种OOC预警,因为我也没想到很好的方法来解释现在的设定,大家就理解成天巍澜不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各种助攻吧……

前文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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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文分割线·——·——·——·——

13

 

赵云澜把身体紧紧贴着大理石的窗台,企图从冰凉的触感中获得一丝解脱。面对朱一龙的追问,他不敢解释,也没有精力解释,只能勉强扯出来一抹笑,充分发起已经停用多年的甜言蜜语攻势:“宝贝儿,你要真心疼你老公我,要不去放一浴缸的水,嗯,最好再来点冰块?你老公现在特别需要冰镇一下。”

 

朱一龙见他避过了话题,也不忍心继续逼问,愤然起身走向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赵云澜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背后,见他忙碌的身影,好像时间又倒回了很多年前,他们又回到了龙城的那间小小的公寓之中。

 

朱一龙放好了水就出去了,赵云澜迅速把自己整个淹没在水里,他不需要呼吸,在水下看着被水面隔绝的外面的世界觉得朦胧又有趣,直到朱一龙拿来了一整抽屉的冰块,哗啦一下全倒在水里。他缩在水面下,冰块或漂或悬浮在水里,便也穿透了他的“身体”。

 

疼痛并没有消减,但是令人崩溃的燥热确实退去了不少,至少赵云澜现在不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熟透出锅了,这可比从前在镇魂灯里硬熬着要好过多了。他闲闲地倚在浴缸边,看着坐在浴缸边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朱一龙,又起了调笑的心思。

 

“小巍,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被老公的颜值所折服啦,你的目光别那么炽热,我这刚消下去的火又被你给撩着了可怎么办?”

 

究竟是谁在撩人点火?甩锅技巧怎么这么娴熟呢?朱一龙并不接话,以不变应万变。

 

“小巍啊,你不是还认识白宇吗?怎么一看到我就知道是我,不是白宇小朋友在作妖?”见沈巍不说话,赵云澜再接再厉继续撩。

 

瞎子也看得出来你俩不一样好吗?小白只是个多动症话唠熊孩子,而你根本就是个四处撩人的磨人妖精。朱一龙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小巍啊,你怎么不理我啊,要不你来说一个话题?”赵云澜看着朱一龙有些心虚,这是还没消气呢吧……

 

“你省省吧,我们可以不说话。”虽然记忆还没有恢复到两人在龙城大学的“初见”,但朱一龙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十分沈巍了,他的本意是想让赵云澜能休息一下,毕竟疼痛极其耗费体力,但赵云澜好像是真觉得自己生气了,因为他竟然乖乖地不说话了,也不唱歌。

 

朱一龙轻轻嗓子,开口说:“沈巍,是我的名字,对吧。”赵云澜连忙点了好几下头:“没错,不过你要是更喜欢现在这个名字,我也可以改口,嗯,龙龙也很不错,不然……小龙?其实我比较喜欢叫你媳妇儿,或者宝贝儿,或者老婆,或者……”

 

眼看他又要开始自我发挥,朱一龙连忙制止了他:“不,我喜欢沈巍这个名字,这是你给我取的。”然后,像是在自我回味一样,反复念叨着:“沈巍,沈……巍……”从今天开始,“沈巍”不再是一个只有他自己才会叫的名字,在眼前这个人一连串没正形的“媳妇儿”、“宝贝儿”、“老婆”等等乱七八糟的称呼里面,他最喜欢的还是“沈巍”,这个人在叫他全名的时候,总是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深情。

 

赵云澜看着默念着“沈巍”的沈巍,觉得他傻乎乎的样子比一万年前还可爱,一万年前是懵懂和欣喜,此刻他脸上还多了一些甜蜜和小小的骄傲。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接受度很高嘛,用了三十年的“朱一龙”就这么失宠也一点不带留恋的,换名不换芯,不管叫啥名都是我赵云澜的人。赵云澜对目前的情况也有一些小小的骄傲。既然已经飘了,此刻不浪一下他就不叫赵云澜。

 

“唉,男人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朱一龙’你好歹也用了三十年了,得了沈巍这个名字就立马翻脸不认人,朱一龙好难过啊啊啊啊。”说得像是立刻就要为朱一龙击鼓鸣冤一样。

 

沈巍不笑了,只是盯着他,一直盯到赵云澜浪够了不飘了,脚落地了,才开口:“我只是等了太久了,从十八岁那年我就觉得,我是沈巍,可为什么你们都叫我朱一龙。你们都叫我朱一龙,那个找沈巍的人找不到我怎么办?可我不敢说,也说不清,没有人知道沈巍是谁,而且爸爸妈妈……他们不可能让我突然改名字,连自己的姓都不要了。”

 

“我不是对‘朱一龙’没有认同感,谁都可以叫我朱一龙,但你不行,你要叫我沈巍,因为除了你,再也没有人知道我是沈巍了。”

 

原本只是个玩笑,沈巍却解释地这么认真,赵云澜被他眼中明晃晃的委屈刺得心疼,脸上还痞痞地笑着:“傻不傻,你不叫沈巍我就找不到你啦?不管你叫什么我都能找到你。一万年了,你不也找到我了吗?”

 

“你是找到我了,可你又逃跑了,你找到我之后又不要我了!”沈巍气急,一掌拍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赵云澜下意识地想拦住他的手,却让沈巍的手从他手上穿过去了,只得忙不迭地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逃跑了,你别生气。天气还冷,水这么冰,你快去擦擦手,别冻伤了。”

 

沈巍扯过手边的毛巾擦了手,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云澜,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云澜收敛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低着头看不清眉眼,低声问了一句:“沈巍,现在几点了?”

 

沈巍起身去厅里瞄了一眼,不知不觉已经1:30了。

 

赵云澜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沈巍,突然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嘿,这可是我这十几年度过的最快的一个时辰。”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个时辰哪有快慢之说?但沈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这一个时辰不像过去无数个“一个时辰”那样煎熬,因为有他陪着,所以过得不那么漫长罢了。

 

“过去的十几年,你都是这么过的么?”沈巍轻声问,他其实很想捏住他的手,把他所受的苦都渡到自己的身上,可他连抓住他都做不到。

 

“十几年前,准确说来是十二年前,你十八岁的时候。”赵云澜伸出手,覆上了沈巍的手背,他感受到一片温软。沈巍却感受到一片灼热,他原本以为赵云澜在冰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该是变得冰凉才对,却没想到不过是比刚才的温度略降了一些,不再烫的吓人。这该是怎样的温度,让一整浴缸的冰水都奈何不得?

 

赵云澜摩挲着沈巍的手背接着说:“我也无法解释原因,我只知道那一年你和夜尊大战,最后同归于尽。夜尊耗尽了地星的能源,整个地星危在旦夕,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替小郭做了镇魂灯的灯芯,这个,是做灯芯的代价。”他说到“这个”的时候歪了下脑袋,意指自己现在的状况。

 

“每天正午和子夜,各一个时辰,过了就好了,一点事儿都没有,真的。”赵云澜直视着沈巍的眼睛,还眨巴眨巴,生怕他不相信,“嘿,之前麻龟还说什么生生世世受烈焰灼烧,死去活来之类的,听着怪吓人,我那时候还以为是每时每刻都在烤,心里着实是怂了一下,没想到其实也还好。”

 

“看来此前没人真的进过镇魂灯,结果以讹传讹了。”赵云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颇有些揭开真相的得意。

 

沈巍叹了口气,每天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赵云澜每天要被这么在火里滚过四个小时,哪怕是块石头这么烧也会裂开的,可他就这么被烧了十二年,现在还这么云淡风轻的。

 

赵云澜见沈巍的眉头又蹙起来,接着又说:“我当灯芯的时候也没带怕的,那时候你,你死了,我也没啥好留恋的,殉个情顺手拯救世界,想着还是合算的。沈巍啊沈巍,你可得好好谢我,因为我的杰出贡献,你们地星现在可亮堂了,跟白天似的。”

 

沈巍抬眼看他,总感觉这家伙又要说出什么金句来,果然见到赵云澜一脸坏笑着开口,心里又在谋划着什么:“你说,我为地星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儿,你该怎么报答我呀?”

 

幸亏沈巍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不然他肯定会觉得这句话无比套路无比熟悉。赵·做好事不求回报·云·本条对沈巍不适用·澜喜滋滋地盘算着,该提一个怎样的条件。

 

沈巍不以为然地一笑:呵,你不要命地去祭镇魂灯,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反倒来跟我求报答?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再也不让你胡作非为算不算报答?

 

开口说的话倒是十分真诚:“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这么爽快?赵云澜有些惊讶,他太了解自己胡搅蛮缠的本事,以及沈巍在关于他的性命安危问题上绝不让步的个性了,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竟然真的糊弄过去了?并且,他发现自己现在志得意满幸福到飞起,哪里还有什么愿望?还有什么比一个马上就能完全恢复记忆的沈巍在你面前活蹦乱跳更让人心满意足的?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赵云澜当机立断:“反正你答应我了,不急这一时,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14

 

2:00的钟声敲过,赵云澜今天的劫算是过了一半。从浴缸里飘出来,舒展筋骨,灵魂体的好处就在于,泡澡不湿衣服,出来得干净利落。地板上唯一的一点水渍,还是沈巍一巴掌拍水里带出来的。

 

疼痛烟消云散,赵云澜比刚才更加浪骚撩,围着沈巍转来转去,晃得人眼花缭乱不说嘴上还不停:“小巍啊,很晚了,早点睡吧。老公可以提供暖床服务哦?”

 

这话倒是不假,温度偏高的灵魂体自带一片暖意,比空调暖气电热毯更加安全方便又健康。沈巍一回头,对着满脸写着荡漾的赵云澜浅浅一笑:“好呀。”爽快地答应了。

 

诶?这么痛快?从前那个动不动就红透了耳朵尖的沈巍去哪里了?你这么直接我很不适应啊!赵云澜今天已经被混入了“朱一龙”成分的沈巍震惊不知多少回,每一次都有全新的体验。

 

面对一个活得更轻松自在,拥有更多笑容和更多阳光的沈巍是什么感受?赵云澜表示大概是一直以来的夙愿得以圆满,人生没有遗憾的感受吧。他一直觉得沈巍过得太苦了,那一点点糖根本化不开,他多想让沈巍的笑容背后不再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负担,那么漫长的岁月,可过去的他一直做不到,到最后了也没做到。

 

他也担心把记忆还给沈巍,那个沉重孤寂的沈巍会不会把那个带着些阳光少年气息(尽管他已经三十岁了)的朱一龙给淹没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达成了一个圆满。

 

于是,今晚的沈巍,裹着赵云澜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亮,朱一龙的工作日程里有一个现场活动要参加。赵云澜原本是想跟着他出去逛逛,但他突然意识到,自从融成完整的灵魂之后他只见过沈巍,是只有沈巍才能看见他?还是……普通人也能看见他?从昨天的突发情况来看,现在的天道法则怕是已经被它自己玩坏了,谁知道事情是不是按常识走的。

 

这要是跟出去被别人看见了,朱一龙恐怕从此戏路限定恐怖片了吧?而且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白宇小朋友怕是也要躺枪。考虑到可能引起的恐慌,赵云澜决定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沈巍觉得“灵魂体不能见阳光”这一条是不能挑战的,万一出去给烧成灰了可怎么办?正想着怎么说服他老实待在家里,就听赵云澜说自己不跟他出去。这么乖巧的吗?沈巍表示幸福来得太突然,只能点头如捣蒜。

 

哦,赵云澜还说要研究一下项链,沈巍便把琥珀项链留给了他,叮嘱一声别到处乱跑就匆匆出门了。

 

半枚项链静静地躺在茶几上,赵云澜凑近了瞧,确实和自己的那一半边缘的纹路吻合。他还记得当初在地君殿捡起这枚项链时指尖传来的柔和触感,仿佛还能感受到沈巍把它挂在胸口的温度。一人一半,挺好,跟情侣信物似的,还是个一万年的古董。赵云澜用手指轻触项链,触感依旧温和,但是赵云澜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果然,下一秒,画面再度扭曲变形,刺眼的白光再度出现,情况和他突然穿越过来时一模一样,赵云澜的一句“卧槽”还没说完,就消散在了厅内平地而起的狂风中。待到风停,除了一个被风吹落到地板上摔碎了的茶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赵云澜和项链,一起消失不见了。

 

坐在车里的沈巍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不可遏制地想要回家确认赵云澜的情况,若是在过去,他便一个瞬移就能消失,可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当他开口准备和助理小于说话时,车已经停下了。小于跳下车拉着他就往里走,保安和现场观众已经就位,虽然朱一龙还没火成流量担当,但也有一批忠实粉丝,现场的人数还是不少,场面也挺火爆,他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走不掉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和主持人周旋,在台上又不能老是看手表,只能在心里祈祷活动赶紧结束。

 

等到整个活动结束,已经是下午了,他几乎是一散场就飞奔到车上,一叠声催促着赶紧开车回家,留下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小于一脸懵逼,还要笑着对旁边过来关心朱一龙的主持人遮掩:“龙哥他今天……他妈妈来家里看他了,他急着回去招呼呢。”完美,小于给自己打了一百分。

 

沈巍心急火燎地拿出钥匙开门,摔上门就开始喊:“赵云澜,你去哪儿了?你出来!”一边喊还一边冲进房间去查看,却见赵云澜从厨房里晃晃悠悠地飘出来,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我在这儿呢宝贝儿,这么着急,是想我了?”

 

沈巍看他出来,悬在半空中的心重重落下,砸得自己生疼,恨不能一掌拍在柱子上解气。脸上的阴郁还没有散去,开口道:“你,你待在厨房里干什么?你……你怎么换衣服了?”

 

赵云澜及其骚包地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抬着手臂全方位展示自己的那种:“怎么样?好看吧~”确实,赵云澜一改昨日略显粗犷的,让尚未恢复记忆的朱一龙夸起来有些违心的墨蓝色长袍,换上了一件浅绿色直裾,外搭一件青绿色大氅,身量仿若青松挺拔。昨日挽在脑后的发髻也改成了半扎半披式的,用一根和大氅相配的绿色发带松松地挽着,长发垂至腰际。仔细打量,到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度。

 

赵云澜其实嫌长发麻烦,可他也没办法,他在镇魂灯里不用呼吸不用吃饭,肉身不在了自然也不需要新陈代谢。唯独头发还在长,而且没法剪,就这么从中分硬汉长成了长发美人。

 

“我昨天来得突然,都没好好收拾一番,今天机缘巧合回去了一趟,顺便换身衣服来见我家的小美人啊~”赵云澜身上的半缕仙气,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就逸散干净,听得沈巍大为放心:这说话风格,确实是赵云澜,没被别的什么妖魔鬼怪夺了舍。

 

赵云澜凑近了沈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唉,当灵魂体这么多年,我连棒棒糖的味道都不记得了,只能靠回忆才能想象沈老师做的饭菜的味道,就算不能吃,闻闻也是好的呀。”边说边凑近,像一只大型公仔似的挂在沈巍身上。

 

沈巍看着他一副耍赖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用手指虚点点他的额头,如果是原来,他一定还会推一推眼镜,肩上还挂着一只赵云澜就这么进了厨房。朱一龙平时在家也做饭,虽然没到沈大厨的级别,但冰箱比赵云澜家的强多了。沈巍开着冰箱挑挑拣拣,一边盘算着做什么菜。

 

赵云澜作为一个灵魂体,虽然不会妨碍沈巍在厨房里忙活,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他的背影,此刻,他已经放过了沈巍的肩膀,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

 

沈巍平时话不多,后来朱一龙也不是话唠,但他们喜欢在做饭时絮叨,赵云澜尤其爱他这个反差萌的小习惯。原来是说说龙城大学的事情,哪个学生今天上课时发言很精彩,哪个学生做实验炸了器材,哪个班的学生送了小蛋糕给你带回来了就放在桌上吃完饭了再吃……之类的话题。赵云澜自然是不太明白那些生物专业词汇的,但他喜欢听沈巍好听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话,说话间仿佛连时间流走的速度都慢了。

 

正在做饭的沈巍依旧仍保持着这个习惯,只是今天的活动他全心惦记着赵云澜的情况,连主持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实在是乏善可陈。况且,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他要问赵云澜。

 

“你今天怎么过去的?”

 

赵云澜听着菜刀切开蔬菜,落在砧板上时富有节奏感的“嗒,嗒”声,顿了一顿,答道:“我不是要研究那个项链吗?没想到我一碰它就被吸过去了。等我再一醒来,就到了镇魂灯里面,手里居然还拿着那半边项链。”

 

狂风过后赵云澜消失在了原地,在镇魂灯里苏醒过来。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握着半边项链,而笔架上还挂着自己的那半边,他几乎要以为此前和沈巍重逢的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走近桌案,将两枚半边琥珀拼在一起。当初虽然是由一个整体从中破开,但边缘处早被两人摩挲地失去了尖锐的棱角,即便拼在一起也无法严丝合缝。但奇怪的是,虽然不能完全吻合,两半项链倒是自己晃晃悠悠地悬浮起来,彼此紧紧相连,相接的缝隙处闪烁着昏黄地柔光,竟是把裂缝都修补了起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两半分离了十二年的琥珀又修复如初,稳稳地落在了赵云澜的掌心里。

 

自己又这么突然消失了,若是沈巍回家找不到自己怕是要发疯。赵云澜一心想着快些回去。他试探性地用灵魂之力笼罩项链,然而没有空间扭曲,没有白光闪过,没有狂风呼啸……

 

只有这项链从他掌心里腾空而起,不受控制地向存放衣服的地方飘去,落在了那件青绿色大氅面前,不动了。

 

这是要我换身衣服再走?这是嫌我脏呢还是嫌弃我穿衣太没品味了?赵云澜此刻满头问号,满脸写着震惊:

苍天啊,你这是在玩儿我吗?!我为什么要和古人审美一致啊!你们古人的衣服穿起来很麻烦的知道吗!我在这里待了十二年了连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穿这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长袍、直裾、大氅……

 

别问赵云澜他是怎么知道的,书案左边书架上一本讲汉服形制的古籍感兴趣的可以自己了解一下。

 

算了,看在沈巍也是个老古董,说不定会喜欢的份上,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意。赵云澜很没骨气地换了,嘴上还不饶人,也不知这不饶的究竟是谁,心里只默默祈愿换了衣服就能走。

 

换好了衣服在铜镜面前晃悠一圈,感觉确实还不错,想起自己当年假扮昆仑君时穿的那一身,比起眼下这一套来还真有点……不堪入目。

 

如此打扮过一番,他一把抓住悬在半空中的项链要穿越回去,却被项链的绳子勾住了手指,往书架的方向去了。书架中间一行靠左的一本书,薄薄一册,与书架上清一色的大部头画风及其不搭。况且,这书架上的书,自己都看过了,没见过这本呀,可这项链固执地一下又一下地撞着书脊,显然是要赵云澜把书拿着。

 

那便拿吧,抽出了书,项链迅速落回他的掌心,赵云澜期待已久的扭曲感席卷而来,把他直接扔回了沈巍家的沙发上。他一醒来,就看见朱一龙最喜欢的杯子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

 

于是,他把书藏到了沈巍家的酒柜里,根据他对沈巍的了解,就算沈巍现在已经不是一杯倒的体质了,就算朱一龙在家屯了一柜子好酒,沈巍也不会心血来潮突然要和赵云澜一醉方休,所以,这本莫名其妙的书藏在这里十分安全。

 

藏好了书,再用灵魂之力托起地上的杯子碎片,运送到厨房的垃圾篓里,埋在其他垃圾下面,指望着沈巍不要发现。

 

刚藏好杯子碎片,沈巍就急吼吼地回来了。

 

赵云澜向来是个口吐莲花的,就算之前的十几年没人跟他说话,他自己也能和自己聊得很开心,今天这番奇遇自然是被他描述地天花乱坠。毕竟,细节越生动,情节越翔实,可信度越高,这样悄悄隐去一本内容不明的书和一个无辜躺枪的杯子也就更容易一些。

 

-TBC-

昆仑君的青衣我是有执念的,没有在剧里看到,但是乐乎有大触画了图,还有神仙P的图,我啥都不会只能用文字弥补一下小小的遗憾。

嗯,直裾和大氅的说法我是在网上查的,不准确的话请各位大佬指正。大氅不是皮草大衣,类似一种广袖开衫外套(明明很仙的东西为什么被你说的这么low……)

网上图丑我就不放了,大家就拿自己看到的美图自行脑补吧,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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